成就也還算不賴嗎

2015/07/16

昨夜得悉一位朋友陳某回到馬料水大學教書,立即分享在臉書上,結果爆了一整夜,從沒試過有11個share,盡破紀錄。

在十五歲認識陳某,他飲風吸露,我卻很現實,所以只從遠距離觀察。一路走來,那份專注,抵佢有今日的。

那時候讀研究院,自不然想過到馬料水當教授,因為(自以為)好型。不過事情並不容易,這個時代博士也濫發,就連啡大這小小的學校,畢業禮時我也等了個幾小時才到我上台。學系三兩年才有教授退休,十九萬人爭,又怎會到我。陳某獲得教席,當然能力超凡。

兩年前拿了個豬肉獎,敗於一份近來十分火熱題目的論文手下。聊勝於無,事後論文教授安慰我說:Yours is more technical, his will likely have more impact down the line。同意之極,有時候覺得那幾年是白花了,學位和回憶以外倒沒甚麼得著。那時候,我所選的題目都是那些low hanging fruit,好處是穩穩定定一年兩篇,幾時都可以畢業;壞處是沒有太多impact可言,如果命運能選擇,或者應該做些風險較高的。

二零一零年十月底,準備畢業,從羅德島飛到矽谷面試,順道上柏克萊跟陳某吃飯,話題自然離不開研究和出路。問他出過文沒,他說還沒有;問他打算何時畢業,他說再多兩年吧。那時我心裏一面暗笑、一面由衷佩服,我不斷躊躇現實問題,只顧出文畢業,陳某卻不食五穀飲風吸露地專心研究。幾年後,他便拿了幾個大奬、在我望塵莫及的地方做post-doc、回到馬料水教書。

這個故事的教訓:切記要目光放遠,把精力放在長遠地重要的事,短期成敗一生拉勻實無明顯影響,要have more impact down the line。


敘述最新的荒誕笑話

2014/12/21

上星期立法會討論男士侍產假的議案,法定的三日侍產假雖然少,但總比沒有好。然而議案討論過程的亮點,卻在一些代表老闆利益的立法會議員上。最引人入勝的,是張宇人議員認為僱員應該於兩日前通知老闆,好讓老闆安排人手,否則「冇人收錢點算」。我覺得好奇,因為當一位四、五十後的議員發表這樣的論調時,大家好像不為所以。但是,如果一位八、九十後發表同一個程度的意見時,可能已遭口誅筆伐。

小兒於四個月前出生,較預產期早了三個星期。某天太太到醫院作例行撿查,醫生建議留院觀察,我跟同事拋下一句「可能今晚生得,下星期預我唔番工」便直奔醫院,一切公務頓時拋諸腦後。

以前在大公司打工,上司曾跟我說,合格團隊起碼要求,是沒有single point of failure,「唔會冇左邊個唔得」。在預產期前一個月,和同事們安排工作時,就以我會隨時消失為前提,全數有迫切性的工作都交託給其他隊員,以保証小兒突然出生時,我可以無所顧慮地侍產。小兒出生後我斷斷續續消失了幾星期,我所屬的菌型startup依然安然無恙運作如常。

我不是尊貴的張議員心裏那條蟲,所以,我不能理解,張議員在發表這樣的意見時,腦內的盤算是甚麼。聽罷張議員的發言,我的第一個反應是:原來香港的僱主是這樣不濟,有整整九個月時間作準備,卻因為未能預測實際出生日期,僱主們不能及時安排人手而導致「冇人收錢」。這是僱主們安排工作的能力出現嚴重問題,跟僱員應否早通知老闆侍產假期安排無關。

一個五十後的老闆說因為員工突然要放侍產假而無力安排人手,這跟一個從事零售工作八十後因為聖誕前夕工作量劇增無法準時放工於是憤而辭職並無二致。我是一個八十後,每見報章引述人力資源顧問的意見,大多指年青一代沒責任感不能承受壓力沒上進心等等批評時,心裏總不是味兒,因為我不覺得我們比上一代差,只是老闆們的嘴巴比較大而已。

我想知道,如果報章訪問人力資源顧問,他們對老闆們安排失當,無法搵人收銀,又會有何樣見解。

(刊於同日《香港經濟日報》)


有用無用你懂不懂

2014/11/17

矽谷幾間互聯網公司常被媒體稱為打工天堂,因為這些公司為員工提供如遊樂場一樣的辦公室、睡覺專用房間、免費早午晚三餐、洗衣機乾衣機、無限量供應飲品零食、游泳池沙灘排球場等等在傳統公司不可能出現的福利。

筆者曾在其中一間打工天堂當軟件工程師,完全同意打工天堂這個美譽。大半年前,我離開天堂跳入火海做startup,剎那間要為自己的三餐費神,一個月便消瘦了五磅,完全感受到這些硬件福利吸引人之處。不過,日子一久,重新習慣正常生活後,令人懷念的,卻是一些不容易從媒體上讀到的東西。

我在第一次科網泡沫爆破後在中文大學讀電腦科學,那時候本科課程的功課和考課壓力頗為沉重,連續幾晚在實驗室工作至零晨兩三點是常事,走路回宿舍時卻遇見商學院的同學興致勃勃地玩通宵,心裏不是味兒。最令人困惑的是,香港對資訊科技行業這樣的理解:科技變化太急,人長大了便不容易追上;做技術寫程式的人永遠冇得升,上頭管事的總是外行人。縱然我對電腦有濃厚興趣,但卻感受不到自己辛勤所學的跟日後工作的關係,看不見未來令人十分困惑。

然而,在互聯網公司工作,卻能令我完全消解從前在香港讀書時的憂慮。以一言蔽之,是「學以致用」。舉一個簡單例子,同事們在討論幾個因素對某服務收入的累積影嚮,1.02乘以1.08的積究竟較接近1.08還是1.10。這是小學生程度的數學,但在激烈的討論中忽然要進行這樣的小學雞心算確有難度。有人在白板寫直式把兩者相乘之際,另一人滿有信心地說「是1.10,因為當x趨近0時,log(1+x) ~= x」一句KO。這是老早在學校學過的,但因為不知道如何應用,便漸漸忘記。但是,我在互聯網公司的經驗裏,這些「geek到爆」的事情時有發生,才發現原來從前學過,但有時連教授都未必知道如何應用的公式和定理,一早植根於同事們的思路裏。

所以,互聯網公司是打工天堂,是因為人們都重視知識,工作內容的技術含量高,不少在校園涉獵過的古怪定理,竟然在系統裏得以應用,盡解當年的困惑。

(刊於同日《香港經濟日報》)


娃娃娃打到黎

2014/08/30

娃娃娃:

還有幾個小時,你就會出來。三十七週幾,離預產期還有廿日,實沒料到你會話來就來。昨天還不過是例行檢查,那時候我還在上班,跟一個好很勁的系統搏鬥,豈知醫生對你媽媽說要留院觀察,然後我達醫院時,醫生就說要催生。在我們毫無準備之下,迎接你的來臨。

說實的,我還沒有準備好,這幾星期睡得不好,每每想到將來的十八年,會有一舊粉圑長伴身邊,不論是初生兩三個月那地獄式的餵奶生活,還是日後你返學放學的接送,這感覺太過嚇人。不過既然決定了生,就只好煮到埋黎就食地應付未來的每一步了。

說實的,我從來不喜歡commitment。我是連植物也會養死的人,從來沒有寵物。那天跟你媽媽同居/結婚,我也花了一段時間才適應。那是件小事,那時想:最差情況下,一旦二人相處不來,也不過是兩個成年人各自再走自己的路。但一個新生命是沒有回頭路的,生得你出來,就要育你成人。十八年可以做好多事了,諗到都覺得驚。

說實的,我還不知道為何要生。你媽媽很喜歡小朋友,我們很喜歡看Friends,有一集Rachel懷了寶寶,跟別人說I am pregant,你媽媽就把手上的cushion塞到肚裏,興高彩烈地問我幾時可以生。我給她幾個目標,要她完成後才可生小朋友,她竟然一口氣完成了。數,還是要找的。

說實的,我還不知道為何要生。剛剛的父親節,你嫲嫲給我發了個短訊說,「將為人父的,請體諒當父親的重擔」。對極了,就父親的確不容易。自從有了你,生活上出現了些轉變,很多細節上都多了一重考慮。卻令我反問自己,如果當父親是重擔,那為何還要當。

說實的,我還不知道為何要生。俗語有云:「養生一百,長憂九十九」,怕你像我小時候一樣體弱多病,怕你唔鐘意歷險,怕你唔冇慾望溝男/女。或者你會覺得很悲觀,又或者某天你發覺生活並不容易時,會怪我為甚麼當初會生你,要你在社會裏經歷高低起跌。很正常的,曾幾何時我都有過同樣的想法。但,那天,仍然是決定生你,我確實不明白原因。

不明白原因,卻要照做,大概是我們人生的寫照。所以,日後我點你做野,千萬不要扭擰。

在產房仍然在淆底的爸爸上


少壯就要多努力 來日望自食其力

2014/08/04

台上風景

 

(朋友甲彩排時的台上風景)

早幾星期香港DSE放榜,面書上湧現考試狀元的新聞,記者訪問狀元們對各社會議題的看法,彷彿他們是香港未來的代言人。每讀及當屆狀元侃侃而談自己的未來時,我很希望可以穿梭時光一訪十年後的光景,我想知道公開試成績對一個人的成就有沒有predictive power。香港給我的感覺是公開試成績是一切;可是,在美國,我卻有截然不同的感受。

筆者十幾年前的中學會考成績只屬中游,所以這極可能是個「吃不到是酸的」葡萄心態。那時眼見大量的資源分配(如升讀大學、報獎學金、XYZ傑出學生大獎等等)的準則,皆著重公開試成績,心裏很不是味兒。因為我不相信自己沒有能力獲取好成績,只是不同意浪費青春在自己不喜歡的科目而已。所以,時而世易,當我和我的朋友們都遠離香港、遠離公開試時,自覺有點成就,都十分喜歡把自己當年的成績公開作玩笑,成績愈差的,昔日成績和當下成就的反差愈大,說話愈大聲,盡吐當年冤屈。

我在這個欄目曾寫過幾位世界級工程師的故事(),他們會考的成績都是不甚了了,甚至幾乎跨不過大學收生的最低門檻,但今日在矽谷卻如魚得水。我曾以為這些機會只限於矽谷的軟件工程師,因為香港的公開試無法測試出他們的潛能。但是,最近一位朋友的經歷,令我反思,究竟是不是美國的思考和生活模式,才能令考試的失敗者有翻身的機會?

朋友甲會考只有九分,在課堂上曾被老師當眾評為垃圾,怎樣看他也是個讀書不成終日打機的廢青。後來他到美國讀社區學院,後來竟然輾轉到芝加哥大學念博士,上星期在Moscone Center(也就是蘋果公司產品發佈會的場地)對著六千幾名來自世界各地在研究員展示自己的研究成果,型到爆。由會考九分到名校讀研究院,當中有條很大的鴻溝。如果會考成績是一個人未來成就的指標,朋友甲的故事就一定是個異數(outlier)。但問題是,我在美國的朋友,個個都是異數,大多有差不多的經歷:香港公開試成績不佳,輾轉來到美國,然後在自己的專業大放光芒。

美國人很喜歡講「美國夢」,相信一個人只要努力不懈,就算讀書不成考試失敗,只要肯搏肯試,總可以獲得美好豐盛的生活。我的朋友都不是香港考試制度的獲益人,在香港找不到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在美國卻化腐為奇,找到自己的位置。這是我覺得美國神奇之處。

(刊於同日《香港經濟日報》)


莫道你在選擇人

2014/06/29

最近在香港網絡發生的事件,在網上引起一連串「香港有沒有科技人材」的爭論。事源一間香港IT公司自稱有廿年經䌞的高層,質疑香港抵擋世界級網絡攻擊的能力,因為香港沒有科技人材。

我在科技行業工作,也認識不少香港的頂尖科技人材。以香港七百萬人口計,人材的比例其實頗高,所以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我想知道甚麼原因導致這位高層會有「科技人材缺乏」的觀感。這位高層覺得沒有科技人材,大概是因為生活裏接觸不到他們。正所謂物以類聚,有趣的人總會聚在一起,接觸面可以是工作上的伙伴、面書上的朋友、咸豐年前的中學大學同學、某個網上討論區裏有趣的人。繆然宣稱「身邊沒有人材」十分危險,因為會令到旁人推測閣下為甚麼遇不上人材,甚至令人先入為主地覺得閣下的生活圈子狹隘。

我最近因為工作環境轉變,要兼顧招攬人材加入自己團隊的工作。求職是個雙向的撮合過程,所遇到的難題,並不是市場上缺乏科技人材,反而是我們心儀的人選,他們拋張CV出來動輒有幾個offer,問題是我們的團隊能否脫穎而出被人材們選擇。

以下例子乃真人真事:甲君是英國最頂尖學府真材實料的博士,有一日他竟然在面書上問有沒有工作介紹,我二話不說發短訊給他說我的公司正在招聘勁人,豈料他說其實已老早簽約加入乙君之團隊,只是因為簽証問題暫時未能起行,固想找些短工打發時間。乙君是Amazon剛剛推出Fire Phone三維追踪鏡頭(Dynamic Perspective)的技術主管,也是土產香港人,在IT界一定沒有廿年經驗,因為他還未夠三十歲。

我完全理解Dynamic Perspective吸引甲君的原因,那是市場上獨一無二的技術,連iphone和andriod也沒有同樣的賣點,全球只此一家。在這樣的團隊浸淫三年兩載,就自會掌握全球尖端技端,搵工跳糟無往不利,這樣的產品、這樣的開發團隊自然容易吸引人材加入。

反過來說,如果一間公司一直面對人材流失,或是長年無法招聘優質科技人員,管理層不如反問自己,究竟是自己的產品不夠吸引?或者是團隊缺乏化學作用?又或是工作內容本身太過無聊,人材們不能彰顯自己的價值,看不見自己的未來,所以選擇離開?

當高層老是怨「身邊沒有人材」,一來矛頭直指下屬嚴重影嚮士氣,二來在物以類聚下反映高層圈子狹隘,又豈能吸引人材。累己累人,實應忌諱。

(刊於同日《香港經濟日報》)


作過的夢還倒背如流 只是有了不同的感受

2014/05/25

在美國,人們習慣逐水草而居,哪裏有工作就到哪裏定居。在專業領域更為普遍,穿州過省到最合適的大學,飄洋過海到最理想的工作城市。對於有固定配偶的,若二人皆為專業人士,常常要從兩難中取捨,要麼二人分隔二地,要麼其中一人犧牲。人們稱之為「Two-body Problem」。

幾年前,筆者在美國的研究院將近畢業,計劃未來時,也遇上同一個問題。然而,有一位很成功的前輩卻給我這樣的意見:為自己的事業打算時,不要考慮女朋友/妻子這個因素。

那時候,我年少氣盛,事事率性而為,因為外在的因素而令自己的事業被拖後腿,實在是件不情願的事。聽畢這意見,我不禁大喜,竟然有人把我心裏不好意思對人說的想法說出來。於是,我集中火力在美國求職,只考慮自己的興趣和前途,待找到工作後,才再想如何安頓身在香港的女朋友。

事隔幾年,今年初,筆者又來到事業上的交叉點,我在考慮從一份薪高糧厚福利好的優差,跳到一間前途未卜的菌型startup,前輩的話又再浮現於腦海,可是,同一番話卻的不同的體會。

放棄優差是一個不容易的決定,我內心交戰了幾個星期:心雄的一面覺得趁著有氣有力,自己沒有太多負擔,怎樣都要放手一搏;膽怯的一面覺得努力了這麼多年,這份優差其實是獎品,安逸的生活太好過,實沒理由放棄。想到這地步,妻子(即前文那位女朋友)的因素出現。

縱然我壯志凌雲,但因為我愛惜妻子,「可能」她想活在comfort-zone內, 「可能」她希望過安穩的生活,「可能」她想儲錢買樓告別年年遷居的生活,「可能」她想生小朋友所以還是有份正職穩妥,所以不如我留在大公司裏過穩定生活。但到底,這些「可能」其實是把我自己的不安加諸在配偶身上,美其名是為了妻子的幸福而放棄冒險,壓根兒是自己怕得要死,拿妻子作擋箭牌。更甚的是,今日放棄冒險,不過幾年後startup發圍,眼紅他人成功,反而把自己之昔日膽小歸疚於妻子「可能」渴望的安逸。

我對自己要求嚴格,對身邊人較為寛鬆。因為嚴格,所以不能接受自己的懦弱,體諒妻子卻可成完美的下台階,好讓自己自欺欺人地躲在comfort-zone內。「不要考慮配偶因素」的要旨正在於此,到底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不可以借他人過橋逃避自己的軟弱。

(刊於同日《香港經濟日報》)


雪晴,山靜,冰川無聲。

2014/03/16

近年,互聯網物價飛漲,一家只有幾年歷史、規模只有幾十人的通訊服務公司WhatsApp,竟然給Facebook以一百九十億美金天價收購,驣訊股價一年翻升幾倍至今市值超過一萬億港幣。這些「億億聲」的新聞很觸動到香港人的神經,於是香港又出現一片發展創新科技產業的討論,怎樣從學校開始,教導學生寫程式,培育學生成為資訊科技專才,甚至是打造明日的Google、WhatsApp

寫程式猶如作文,用以表達思路,目標是指導電腦運作。學電腦就如學習中英文,目標就是讓我們以中英文來跟他人溝通。電腦是一件不懂思考的白痴機器,它只會依據編程者的指示而行。在當下的互聯網革命,電腦科技正取代很多白領的工作,一個人如果能駕御電腦,可以跟電腦系統流利溝通,其好處就如他可以操流利中英文一樣,對其前途必有幫助。在中小學教寫程式,這個大方向正確。

不過,教學生寫程式的最大難度是:怎樣教。學校正規教育的大問題,在於課程大多沒有直接的效用。在我的經驗,課程包涵的,絕大部份難以直接應用於實際問題,就像昔日會考的範文《聽陳蕾士的琴箏》。這個問題於科技世界尤其嚴重,在應用層面,科技轉變速度極高,早幾年流行的是「flash」、「ajax」,近兩三年是「手機apps」、「雲端處理」、「大數據」,幾年後必然又會有一堆全新的功能面世。正規課程要追上科技潮流的轉變追度極之困難。

正規教育應該重視的,在程式編寫而言,卻應該是那些永恒不變的基本邏輯,亦即是電腦運算的思考方式。它們包括基本的數據結構和算法、程序式編程(procedural programming)和函數式編程(functional programming)、電腦系統結構等等。因為所有科技應用都是基於這些基本要旨,只要對它們融會貫通,自能適應萬變不能其宗的科技發展。在美國,這一套思考方式叫做「Algorithmic Thinking」。

然而,Algorithmic Thinking就如學習語言,要經過長年累月的練習和思考,並非一時三刻能掌握之事。這是在幾百億收購的背景下,教寫程式的最大難度。為了趕潮流為了打造下一個WhatsApp而教學生Algorithmic Thinking,這就如同為打造下一個林夕而要學生背誦《聽陳蕾士的琴箏》,容易捨末逐末,欲速則不達。

(網上Algorithmic Thinking教材:https://www.coursera.org/course/algorithmicthink)

(刊於同日《香港經濟日報》)